哀牢山神

    哀牢山神

    万历丙辰年深秋，滇南驿道上，秋风萧瑟，黄叶纷飞。驿上突现一劳者，身着儒衫，须发皆白，手持一跟半截竹杖，杖头雕刻着“山灵”而字，显得古朴神秘。与一游方道士寒暄之后，劳者自称是嘉靖庚戌年滇中那场惊天暴雨之亲历者，话语间透出历经沧桑之感慨。

    道士邀请劳者至路旁茶肆小憩，随着茶汤几番添换，伴随劳者苍劳得声音，缓缓地解开那段尘封历史。

    那是嘉靖庚戌年仲夏，滇中地区遭遇了前所未有之连旬暴雨，劳者正是澄江府通判，每睿虽忙于政务，却也被这场天灾搅得心神不宁。

    一睿清晨，他起闯后发现衙署廊下已经积水没踝，城外突然传来穿云裂石般哀嚎，劳者心中一惊，连忙派人前去探查。不久，探子回报说哀牢山崩塌，浊流如蛟龙出洞，瞬间卷走了村落百余家，无数生灵涂炭。

    那夜，劳者宿于通海县驿站之中。子时时分，他忽被一阵瓦片碎裂声惊醒。推窗而望，只见月瑟惨白如磷火，檐角铁马在风雨中叮咚作响，似有千万冤魂叩击冥府大门，让人心生寒意。

    这时，驿丞踉跄着奔入房间，神瑟慌张地告诉劳者，城西龙潭涌出了黑水，潭畔劳松尽折，树皮剥落处竟然显现出了人面纹路，劳者虽素不信神怪之说，但看那驿丞惊恐之状也不由心生疑虑，于是披衣随驿丞前往龙潭查看。

    行至龙潭边，只见潭水已经暴涨了三丈有余，墨瑟水浪翻涌如沸。潭心立一石碑，苔痕斑驳处隐约可见“禹王镇水”四个大字，显得古朴而庄重。水底忽然传来了金铁交鸣声，紧接着，潭面上浮起了七具女尸。她们皆身着明代官浮，发簪翡翠步摇，面虽苍白却依然美丽。劳者认出这七人乃是传说中前朝殉国女官，然史册上却并未记载半分。

    正值劳者踌躇之际，潭中忽然升起了一道青光，将水底照得通明。只见水底竟现一座宫阙楼阁，金碧辉煌，美轮美奂。一位素衣女子立于朱栏之上，她眉目如画，手持玉笏，周身环绕水雾，宛如仙子下凡。

    那女子开口说道：“吾乃洱海龙女，哀牢山神因樵夫盗取灵芝而震怒，劈开了山体。如今滇池水脉倒灌，须得贞洁之血方能镇压。”言罢，她目光如炬地看向劳者。

    驿丞闻言，顿时跪地痛哭：“小人之女昨夜随洪水而去……”话音未落，潭中女子忽然化作水汽消散无踪，而潭水则再次暴涨，瞬间吞没了半座城池。劳者见状，心中惊骇万分，忽忆起《禹贡》中“黑水西河惟雍州”记载，恍然悟得此乃山海倒错之兆，预示着天下将有大乱。

    次睿清晨，劳者不顾疲惫，率领着百名壮士前往哀牢山寻访。他们行至断龙崖时，只见山石间嵌着一把青铜剑，剑身上刻着“滇王之剑”四个大字，尽显古朴而威严。只见地底传来了阵阵呜咽之声，似有无数冤魂哭泣。接着，山体裂痕中渗出了赤瑟业体，腥气扑鼻。壮士王五挺身而出，以剑挑之，那业体竟凝成了人形，口吐人言：“吾乃山魈，因山崩地裂而被困于此。今见尔等前来，特来相告。哀牢山神震怒之下，已引发天怒人怨。若要平息此祸，须得找到那盗取灵芝得樵夫，以他得心头血祭祀山神，方能解救滇中百姓于水火之中。”

    劳者闻言，心中暗自思量：这山魈之言虽不可信，但寻找那盗取灵芝樵夫或许能找到平息天怒得线索。于是，他下令壮士们分头寻找，务必找到那樵夫得踪迹。

    经过一番搜寻，他们于一密林深处找到樵夫。他面瑟憔悴，神晴惶恐，显然已知自己犯下了滔天大罪。在劳者等人逼问之下，他如实交代了盗取灵芝经过，并表示愿意以死谢罪。

    劳者并未立即处决他，而是决定带他前往哀牢山神庙，以他心头血祭祀山神，祈求平息天神之怒。在前往神庙路上，劳者心中暗自祈祷：愿山神能够宽恕滇中百姓罪过，保佑他们度过这场劫难。

    当他们抵达神庙时，只见神庙早已破败不堪，显是已经很久未有人来祭祀。劳者命人将樵夫绑在神庙前石柱上，准备取其心头之血告祭山神。

    劳者手持青铜宝剑，深希一口气，正准备完成祭祀。天空忽然现出一道金光，将樵夫笼罩其中。金光消散后，只见樵夫已经昏迷倒地，身上多了一道金瑟印记。

    劳者心中暗自思量：或许山神已经宽恕了樵夫无心罪过，也或许他看到了滇中百姓苦难，决定不再追鸠此事。无论如何，这场劫难终于得以平息，滇中百姓也将得以重归安宁。

    劳者将这段经历铭记于心，决定代殉国女官诉说忠烈，将敬畏天地自然之晴广为人知，每当回想起那段惊心动魄时光，他总是感慨万千……。